“请止步,阁下何人?”宋临道。
“百骑司校尉,卓思危,马车里的可是李夫人?”卓思危取出腰牌,那腰牌在夜里居然微微发光。
“朝廷的人?”那宋临听后眉头微微一皱。
“正是妾身,不便行礼,还望大人见谅。”马车里的女子沉默片刻之后道。
“夫人没事便好, 在下陪夫人去临安。”
“这厮来这里作什么?”看着熟悉的面庞,王哲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卓思危。
有这两人护卫,一夜无事,第二天,卓思危驾车,宋临跟在一旁,护送这母子去临安府。
“白马、银鞍、快剑,久闻大名。”
“大人过奖了, 那有什么大名, 受人恩惠,自然要报答。
似李大人这般清官,英年早逝,实乃天妒英才。”宋临笑着道。
嘎吱,嘎吱,马车在官道上走的并不快。
“是啊,这样的官不多了。”卓思危颇为感慨道。
两人时不时的聊几句,车里的女子确实有些担忧,她还是担心这人不是出于真心的帮他们母子。
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。
前行了一段距离,到了两座山中间。
宋临的白马突然停下来, 打着响鼻, 原地踏步,似乎有些不安。
“有杀气!”他拉住了缰绳, 让马车停了下来, 一把抄起了一旁的剑, 小心的环视四周。
卓思危握着腰上的剑。
呜,一阵风吹来, 带着香气。
“小心,风里有毒。”卓思危提醒道。“你护住他们母子。”
他从马上飞起,跃入林中。
掐指念诀,
金木水火,土居中央。厚德载物,功告上苍。听吾招唤,速现身旁。孤魂野鬼,柏枊狐黄。万物万灵,无不知祥,速报吾知。
林中忽的一阵风起,
去,
他甩手一道符箓飞出,没入了林中,接着爆开,一团火炸开,几棵树木被炸碎。
嘻嘻,林中传来笑声。
接着嗡嗡嗡, 飞出一片飞虫,却是一片蜂子,毒蜂,
卓思危又取出了一张符箓,甩手扔向半空,一阵狂风卷起,将那些毒蜂尽数卷走。
“原来这厮修的乃是符箓一道。”远处的望着看着卓思危与那躲在林中之人斗法。
本来他是没打算跟过来,但是临时起意,起了一卦,从卦象上来看,此去临安府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,所以他就跟着过来。
这二人在林中斗法,那边的官道上,马车下的地面突然裂开,探出一个头来。
接着一道剑光,利剑直刺地下,那人嗖的一下子躲进了地下,只在地面留下一个洞。
“土遁之法?”宋临眉头微微一皱。
然后突然猛地抽了马一鞭子,那马吃痛,一下子跑了出去。
马车前脚刚刚离开,就听轰隆一声,原本马车所在地方陷下去一個大坑。
林子里,
卓思危突然并指,一道雷光从指间飞出,洞穿了一棵大树,大树后一个人不到五尺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,胸口处有一个大洞。
“你,你还会雷法?”
“我会的东西可是不少了。”卓思危冷冷道。
“咦,会的还真不少。”王哲心道。
杀了这人,卓思危骑马追上了宋临。
“林子的那个已经解决了。”
“还有一个,在地下,擅长土遁之法,估计现在还跟着我们呢?”宋临一边驾车,一边环视四周。
“土遁,那可不好对付,得引他出来才行。”
在他们身后,突然一个人头冒出来,盯着远去的马车,从地里冒了出来。
从地里出来之后他便大口喘气,这土遁之法并不是可以在地下无限制的穿行,修为越低受到了限制也就越多。
他没从地下追,而是悄无声息窜进了树林里。
地上好好的走起来也快,在地下还得时不时的窜上来喘口气,看看方向。
这土遁之法常用来趁人不备,偷袭做陷阱,或者用来逃命。
这人往常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人拽进土里,看着他活活的憋死,越是挣扎便死的越快!
他正在林子里跑着呢,突然一阵狂风携着灼热的气息席卷而来,他打着旋飞了出去,在空中转了几十圈,一头插进了泥土里。
呜,他挣扎着想要出来,只是浑身骨头都被打碎了,根本无法用力。
他的术法也无法施展,张口想要呼喊,泥土瞬间涌进了嘴里。
最终他被活活的憋死,就像被他杀死的那些人一样,只是别他们死的更加痛苦一些。
杀死这人,王哲收获了一门土遁之法,和那“地行术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另一边,官道上骑马、驾车的卓思危和宋临还是提心吊胆的小心戒备。
只是过了好久都被发现那人的踪迹。
他们二人只走官道,不走小路,一路就是停下来一次,买了些吃的东西,最终有惊无险的到了临安城,杨州一州最为繁华的地方。
这里当的上是一座雄城,虎踞龙盘。
城中人来人往,商旅、走卒、捕快,各色人等;叫卖声、吆喝声、说书声,热闹不凡。酒香、肉香、胭脂香,引人流连。
“不愧是江南形胜之地,果然繁华!”宋临赞叹道。
“第一次来?”
“第一次。”宋临点点头。
“那得在这多待两天才行,八方阁的酒菜,西子湖的美景,卧花楼的姑娘,都值得去尝尝、看看、品品。”
宋临听后只是笑了笑。
两人护着那马车之中母子来到了临安府衙,见到了临安太守。
一个四十多岁,面容威严的男子。
“我与学仁兄乃是同年进士,想不到他却英年早逝,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。
你们先在这里住下,到了这里,我定然保障你们母子的周全。”
“多谢大人!”
临安太守立即叫来下人,安排他们母子住下。然后有单独约见了卓思危和宋临二人。
“多谢两位义士仗义相助,将他们母子二人平安的送到这,卓校尉可是在调查此事?”
“非也,曾与李大人有过几面之缘,敬佩他的为人,不忍他们母子受难。”卓思危道。
“多谢。这位义士?”
“昔日在京城曾受李大人恩惠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。”宋临拱手道。
“林某已经让人备好酒菜,两位请。”
“多谢大人好意,人已经平安送达,接下来事情有劳林大人了,在下告辞。”随后卓思危便离开了太守府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那宋临也从太守府离开。
“大人,有人想见你,京城那边来的。”这二人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位师爷过来找林大人。
“让他过来。”
过不一会,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屋子里。
“在下路元,见过林大人,我家大人托我向您问好。”
“童大人的消息好灵通啊!”林玉岸冷冷道。
“听闻李夫人母子已经到了大人府上?”
“怎么,你家大人派的杀手也已经到了我府上了吗?是不是要连我一起除掉啊?”林玉岸脸色阴沉的厉害。
“不敢,不敢,大人误会了!”
“误会?你告诉李御使是怎么死了,好好的一个人为何会暴毙?
御使的职责本来就是要监察百官,不过是参了童大人几本就落得如此下场,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呢!”
“我家大人说了,只要那本册子,为此大人特意让小人带来了这个。”
说这话,那路远取出一个玉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,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粒青紫色的丹药,大小若龙眼,散发着灵光,不过顷刻,丹香飘满了整个房间。
“归元丹?童大人好大的手笔!”林玉岸看着那丹药,眼中露出惊讶神色。
“我家大人希望林大人能够理解他的苦衷,他也迫不得已。况且李大人毕竟已经不在了。”
林玉岸眯着眼睛,负在身后手掌握起了拳头又松开,然后再次握紧。
“到此为止。”
“我家大人也是这个意思。”路远听后急忙道。
“送客。”
“谢大人!”那路元急忙行礼,然后退了下去。
林玉岸看着那粒丹药,叹了口气,将丹药收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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